昔日娇纵却无甚心计的阿娇并不足为虑,可眼下的,她却心有忐忑。心里更是懊恼,自己当时为何没有一尊鸠酒,以那时阿娇之于刘彻,便是自己当真做了,怕也无甚大碍,哪还需要今日这般战战兢兢,唯恐露出半分破绽?
长门宫里,因无人悉心照料,满园子的花木,凌乱而无序,然这种任它生长的自由,却让整个园子多了几分野性与自然之美。
只是,落在青衣眼里,却是荒芜苍凉的。
每每经过,她总低头快步地离开,生怕多看几眼,就勾起心头的悲。犹记得那回,她小心翼翼地提及,阿娇微微一愣,笑着曼声吟道:“草木本有心,何求美人折?”
其间的意思她虽不甚明白,可主子的不在意,却是明白的。
有那么一瞬间,她冲动地就想问:这样的日子,难道您就当真不在意?
其实,不消问她也知道主子会如何回答:是福是祸,自在我心。只是这般的潦倒,怎会是福?每每看到主子一派甘之如饴的自在惬意,青衣心里总说不出的滋味,可她能做的,也只有更尽心地伺候着。
“谁在里头?” 刚进庖厨,却见有个人影背对着门,在灶台旁窸窸窣窣的,看不清她在做什么,忍不住扬声喝道,“你是哪处办差的,怎跑到这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