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里头拼命挣扎,却怎也出不来。”
说到此处,孟古青略略停顿了片刻,那是很小很小的时候,前世今生,离得太久太远了,可此刻说起,却仍能清晰地看到,女孩脸上怆然懊恼的神情,和手中托起的蝴蝶,羸弱无力的黯然。
“皇上可知,臣妾是如何做的?”
顺治张了张嘴却没有吭声,只静静地看着她,心里隐隐已有了几分猜测。
“皇上也想到了,可对?”孟古青低低地笑了起来,柔和的侧脸,却莫名地,多了几分脆弱,“臣妾瞧着不忍,便取了柄小刀,将蚕蛹割开了。”
而后,蝴蝶破茧,却因展翅无力,再也飞不起来了。
“欲速则不达。”顺治眼底闪过一丝深思,一丝惊喜,一丝莫名的复杂,“你可是想告诉朕这个?”
孟古青终于抬起头来,却没看他,只轻轻地叹息:“臣妾素不喜朱熹理学,却极赞同他的十六字真言。臣妾性急性躁,每每性子起来了,便会想一想那只黯然逝去的蝴蝶,诵一诵这十六字。好叫自己宁神静心,毋因一时之求成,而违了本意,落得个相悖的结果,令亲者痛,仇者快。”
“宁详毋略,宁近毋远,宁下毋高,宁拙毋巧。”顺治若有所思地接道,“你是在劝朕徐徐图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