撇开眼,故作为难地叹着气,“若是平日,妃嫔有了喜,妾心里亦是极欢喜的,可武氏……又早了一年半载的,确实有些碍难了。”
李治沉默不语,心里亦是明了,武氏的身份,又尚在丧期,闹出这等事,怕是朝野内外都难瞒得过的。
讷敏亦不复再言。
约莫过了盏茶的功夫,方轻轻地道:“妾倒有一法,只不知是否可行。”
见她神色间仍有几分踌躇与不安,李治怎会不懂她的心思,忙道:“梓潼这般替朕着想,朕又怎会怪你?”
“徐婕妤素有德才,又是先皇贤妃之妹,若有子,定是贤母。”讷敏一面说,一面留意着他的脸色,见他并无不渝,复又续道,“她又是个娴静温婉的性子,让她在宫里安生静养几月应是无碍的,再过月余,便过了五月,妾估摸着,倒也能圆得过去。到时候,再寻个由头,让孩儿早些出世也就是了。只是,这般,确是委屈了武才人。”
“然她毕竟……妾也是担心,难堵天下悠悠之口,带累了大家哪。”
徐婕妤是这后宫里难得心思透彻之辈,将李弘交由她抚养,总好过成了女人争宠的工具。至于武则天是否会怨愤自己,只要她为一日的皇后,两人便是不可调和的矛盾对立,早晚的事,何必叫她徒添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