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是旧臣,亦从未有半点疏落,以才能论人,从无偏颇,叫他也无可辩驳。
有时,他甚至弄不清楚她的心思,手掌大权,却从未有半分私心,便是立储大事,亦从未替李贤说过半句,便是他问起,得的,也不过是一句“圣人之子,亦皆为妾子”。或是她能很好的将私心和正事融合在一起,既不违本心,又于国于民有益。这般心智,叫他也不免心生佩服。聪慧有才干,却从不逾矩、谨守本分,这样的女子,自是叫人信服的。
听她用轻柔平和的声音将朝务一一道来,无论是多棘手的事,她的神情都是这般宁和平淡的,带着些许的漫不经心,仿佛没有什么事能叫她蹙眉。
“梓潼,你可曾想过……”停顿了片刻,还是没将后半句吐出,李治摇了摇头,又道,“贤儿如何?”
这些年,李贤越发出挑了,户部理事,亦得群臣交口相赞。讷敏又让他召集翰林文官注释《后汉书》,更收获了一批文人的心。
听出他言语里的试探与征询,讷敏微微勾了下唇:“圣人的眼光自是极好的。”
李治轻轻应了一声。
次日,便颁下立储诏书。
苦熬了数年,李贤终于入主东宫,讷敏从未拘过他半分,相携李治离宫,便由太子监国,无半点掣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