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他标注在书本上的词,每一个,都是黯淡缺少色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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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白墨刚把诗集阖上,就听到杜牧元公寓客厅的座机电话在响。
裴白墨在心底默数十秒,才在电话转入语音信箱前摁下了免提。
一个男人的哭声从低到高,喑哑艰涩的传进他的耳朵。
一个人在重压之下,声音可能会发生截然不同的改变。他此刻不能判断,这几声哭腔,是否属于他在下午见过的那位出租车司机。
很快,哭声停了下来,一个颤抖着气息不稳的中年男人在电话那端对他说:“开门。”
裴白墨依旧立在原地没有动。
陡然尖锐的男声再度嘶吼:“开门!!!!”
这声含着无限惊惶,始终说不出第二个词的男人,突然让裴白墨想起曾经见过的一个人。
他淡淡地笑,拉开门,门外出现的是一个满脸泪痕,止不住抽泣的男人。
“救救我。”男人说。
“求求你。”
他缓缓拉开将自己包裹的臃肿的大衣,打开拉锁,亮出来的,是个捆绑在他腰间,已然开启倒计时的管线炸弹。
呵,原来这个准时送上门的,不是人肉大餐,而是人肉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