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是她的亲人,即使她再恨,再委屈,也不能把他们赶尽杀绝,现在这样,已经是最好的选择了。
“没事儿,安澜你也快些睡啊,熬夜对身体不好,你要是身体垮了,多大的计划都要拖后了呢。”
许安澜捏了捏眉心儿,有些疲惫的闭了闭眼,整个人都倚到了椅背儿上,“我知道。”
沈冰凌张了张口,又张了张口,最终,还是什么也没说,“那……老公,晚安。”
“晚安。”
随着书房的门儿“啪嗒”一声儿关上,门里门外的两个人一同卸下了脸上的温柔和平静,一个满脸苦涩,一个满脸疲惫。
明明那么幸福的……
明明绝不后悔的……
沈冰凌一个人躺在足足有两米二宽,两米三长的大床上,翻来覆去却怎么也睡不着。可能因为今天回了她小时候生活过的老家,不知道怎么回事,她脑海中挥之不去的是那张她一直睡到十岁的木板床。
那张床很小,极窄、极短,就连后来上学寄宿时睡的床的大小都没有,是几块木板拼接起来,搭成的床。
只要人一躺上去,就“咯吱咯吱”作响,通常一整个晚上,她连翻身儿都不敢,因为会影响了一条薄薄的破帘子之隔的父亲的睡眠,换来的不是一顿毒骂,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