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时,已是步步踏血而过。冯子沅的目光始终停在足下家人的血迹上,行至了前院,才猛地停了脚,看向押送自己的禁军,神情有些恍惚:“指挥使大人可在?”
“你还想见指挥使?”那人皱了眉头,冯子沅浅淡而笑,低头看了看,解了腰上玉佩塞给他,“在下有事相求,有劳通禀一声。”
那禁军看着那佩愣了一会儿,伸手塞回给他,大有不耐之色:“大人说了不许胡乱收礼。你若真有要紧事,我去禀一声。”
于是将他交给了旁的禁军押着,径自去找云意禀话。片刻后回到前院来:“你进去吧。”
冯子沅进了正厅,冯家唯一一处未怎么沾血的地方。他一拱手:“大人。”
“伯淮君有事?”云意搁下笔看向他。
“除却你禁军都尉府要审的人,冯家人差不多都死了。”冯子沅轻笑着,有说不出的苦涩,“能不能有劳大人……给他们收个尸?”
云意眉头一挑:“收尸?”
“是……”冯子沅点头,“置口薄棺便是,也不求……往祖坟里送,欠下的钱,我……”
“钱的事就不必提了。”云意打断了他的话,“冯家被抄了,上千口人置棺材,我知道你没法子。”
他说着站起身,挥手命旁人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