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清海原本是坐在囚车里,手脚一捆,再往车上一绑,坐下站起都不行,想动一动都困难。一时半刻还好,时间长了,手脚很快会发麻,继而浑身僵硬,滋味比挨鞭子还难受。
    锦衣卫的手段,不过是冰山一角。
    搜检出那些证据,牵涉到了西南的王府,天子没发话,这父子俩就不能死。就算只剩一口气,也得活着!
    等进了北镇抚司,他们就会知道,得罪了不该得罪的,活着比死更难受!
    处置孟清海时,孟广孝一直呆愣愣的,没出声,也没动。
    纪纲转头看向马车,也没动静。点点头,下令队伍继续启程。
    早一日赶回南京,上报了指挥使,他能做的事才更多。
    他可以肯定,孟清海是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卒子,偏偏是这样的小卒子,才是最好的突破口。想起怀中的两份证据,纪纲舔了舔嘴唇,像是潜伏在草丛里的毒蛇,终于发现了猎物。
    五月中旬,纪纲一行终于抵达南京。
    锦衣卫北镇抚司大堂中,杨铎拿着一块白色的布巾,缓缓擦拭着长刀。
    黑色的双眸映在雪亮的刀身上,深不见底,似不带一丝人气。
    千户李实大步走进堂内,单手按刀,行礼道:“指挥,纪同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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