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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他实在是低估了她。
上课的时候,周园园有时把削橡皮也当成一种趣味,藏在桌肚里,先削成片,再切成丁,她在削的时候聚精会神,魂灵似乎飘得更远。
她的笔,从来不是拿来写作业,就像她的心思从不放在听课上一样,她的笔就是用来在课本上乱涂乱画的,她能把一本书上的插图从第一页到最后一页统统改得面目全非。
到了要写作业的时候,特别是数学,她对着作业簿发呆,铅笔戳在上面,一道题也解不出来,只好把主意打到嘉树头上,嘉树每做一道题,她偷看一道,人不越界,头却歪的厉害。
嘉树受了干扰,烦不胜烦,最后拿铅笔盒把自己做过的题都压住,断了她的念头,周园园却一抽一抽哭了起来,哭声把老师都吸引了过来。
老师看看她空白一片的作业簿,先训斥她上课开小差,末了却关照嘉树一声,“嘉树,教教她。”
嘉树心里老大不情愿,然而老师发话又不能够不听,只能心平气和地教她做起题来,周园园一动不动地听着他讲,却又似懂非懂地走了神,她不知道在想什么,她的脑子好像总跟这个世界隔了一道雾。
她的眼睛里也慢慢起了雾。并不是又要哭。而是想打哈欠却硬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