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三之后她还是开不了口,握了笔的手心都湿透了,她又数一二三,再一二三,无数个一二三,没完也没了。
“周园园……”
嘉树突然叫她,他并没有抬头,这一声在她听起来简直像幻觉。
“赵嘉树……”她低头很轻地应了一声,鼻子发酸,最后那个字的确也像在哽咽。
她到底忍住没有哭出来。
有个大人从里屋走出来,点了支香烟抽了两口,漫不经心地看看他们两个,笑呵呵地说了句,“两个囡都乖。”
他们仍是埋着头,一个做作业,一个画画,直到最后谁也没有再开口。
后来很长时间,嘉树回想起那个时期的自己都有些无法理解,更无法理解这个莫名其妙的僵局,就这么一直拖到六年级下学期,拖到临近小学毕业,拖到不能再拖下去,他才下定决心要去主动面对和打破。
那是毕业前夕最热的一天,午休时,他到四班去找周园园,她不在。
他顶着灼人烈日在学校里四处找她,走到操场边上时,远远看到周园园坐在香樟树下的石桌边上埋头写着什么东西。
嘉树走近,她也搁下笔,有些茫然地抬了头,他看清楚了,那是一本毕业纪念册,临近毕业,很多人都会买一本这样的册子,请班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