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清。
她挂断了,忽然意识过来什么,再拎起话筒,拨了那个一次都没有打过,却烂熟在心的号码,电话打通了,那边传过来的依然是模糊的沙沙声。
她坐了一会儿,突然站起来,拿了一把雨伞就冲出了家门。
周园园还记得嘉树家该往哪里走,然而困在大风大雨里的街好像不是街,路也不是路,她跌跌撞撞混混乱乱地走着,人成了在水洼里打转的一片叶子。
这时候听到一声,“周园园。”
她回过头去,看到嘉树站在路口,手上也撑着伞,从头到脚还是淋湿了大半。
两个人冒着风雨费力走近又立定,雨伞碰了雨伞,中间还隔了一道滴滴答答的雨帘。
嘉树是过了一会儿才开口的,他说,“我要出国读书了。明天下午的飞机。”
周园园还是呆呆地站着,眼睛透过那道雨帘望着他,目光慢慢发了虚,像她平日沉浸在那些虚妄的梦里一样。
最后她只是说了一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