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张开口哭了一声——
“我的好婶子呀,你怎么就去了呀……”
哭声在寒冰的冬夜显得特别清晰,东子的身形动了动,立刻放开声呜呜哭了出来。帮着他安置的村民这会子都散了,他没想到还有人来哭灵。
冯玉姜来到灵床前,按风俗先跪在床头磕了个头,哭了几声,越想越心酸,哭不出声来了,眼泪却止不住了。
“婶子,你别哭了。我奶知道你来送她,肯定走得安心。”东子跟着哭了会子,开始劝她。
“东子,哪天送你奶下地?”
东子呐呐地说:“只能后天二十九了。人家说不能等过年。”
“就明天一天,能忙过来吗?”
东子低了头,不作声了。
冯玉姜不用想也知道这孩子愁什么,家徒四壁,空空两间泥胚子的茅草房,这突然一下子,他上哪去找钱来送殡?
冯玉姜悄悄掏出五十块钱,塞到东子手里。东子一怔,下意识的就想往外推。
“拿着,算是婶子借给你的,这钱你不用跟谁吱声。早晚有一天你东子混好了,还给我多少我都要。别的先不想,先把你奶送下地再说。”
冯玉姜刚才在家里借着换棉袄,悄悄把钱拿了出来。撇开一切都不说,她不忍心看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