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悦的眼睑勉强撑开一条缝,晕晕乎乎地看着被压在身下的千浔,脑子里有一千只一万只瞌睡虫在唱着催眠曲。
九悦想问“师兄,发生什么事了?”抬了抬舌头,舌根发僵,只听到了自己哼哼唧唧的蚊子叫。
她迷迷糊糊地看见师兄从她的身下爬起来,走了几步,便用长剑撑住地面,落魄得连背都挺不直。
一声长嘶像隔着一层厚厚的屏障传来,方才还在狂奔的马突然前蹄扬起,马身几乎直立,再落下地时,车夫的手一松,顺势翻身下了马。车夫走得不快,拖着一柄窄背的长刀,明明是一步一步的走,却晃出了重影,九悦怎么也看不清车夫的面容。
九悦好像一辈子没合过眼了似的,忍不住想就这么躺在这个草丛里躺个地老天荒。
……
千浔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想把满肺里的“温柔香”吐个干净。
他刚才是背直接朝地的,按理说应该会很痛,但他却并没有什么感觉。
这并不是什么好事。
车夫已经到了跟前,眼珠子闪着精光转了个圈,“在下方才已经提醒过了,还请两位坐稳。可两位——”车夫拉长了尾音,便有了胁迫的意味,“为什么偏偏不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