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发病的是个亚洲面孔的少女,大概十七八岁的样子,梁葆光到达时她已经被放平了躺在头等舱的座椅上。韩亚航空的头等舱座位可以拼接变成一张两米长的单人床,用来安置病人倒是再合适不过。
一群空乘人员正围着少女不知所措,明明手里拿着医疗箱却不知道该干点什么,或者说她们不敢干点什么,只是一脸焦急地站在那里而已。空姐在韩国算是一份相当体面的工作,薪酬也非常可观,她们绝对不想因为不当操作而弄丢了自己的饭碗,都抱着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心态。
这架空客A380上有四百九十多名乘客,一个医生都没有的概率可能比五分钟后这架飞机坠入太平洋的概率更低,但她们就是忍不住担心,至于是在为了谁而担心可就难说了。看到终于有医生过来后空乘们的表情立马变了,就像坐在社区教堂里祷告的虔信徒,看到了忽然降临的救世主。
“我叫Paul Leon,纽约西奈山医院的内科医生,传染病学和肾脏学的认证诊断师。”梁葆光也想用中文名字介绍自己,不过谁让他医师执照上写的都是英文,“现在你们是要把听诊器递给我,还是继续这样看着我的脸?”
“抱歉,我是本次航班的乘务长孔慧珍,感谢Le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