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说话小声点,里面还有个人要承包,她资历比我老,没办手续前这事还不定落谁手里。我跟你说,我盘算过,要让她承包了,用不了多久我就得走人。我要没了收入我那一大家子喝西北风去?横竖是个死,我就不信我要真赔了本,年底拿不出承包金镇上还能把我拉去砍头啊?”
“你还别说,听你这么讲倒还真是这么个理儿。”
“就是,我家本来就一穷二白,趁着如今政策好,博一博,没准还能翻身。”屠八妹拍拍何婶大腿,“我在豆腐房呆了快五年,是赔是赚我心里多少还是有个数,不然借我个胆我也不敢往身上揽这活。我不妨先跟你通个气,要真包下来,里头的人我就留三个,三个我平时信得过的;另外我是这么打算的,我想让你家老二来豆腐房做事。我瞧着他挺聪明,做豆腐就是个体力活,他学起来应该很快,就看你和江大哥愿不愿他来。”
“天老爷,我家有春还能上镇上来做事?”何婶眼珠子都快瞪出来。
“那我要包下来了,用谁不用谁还不得我说了算?”
屠八妹有生以来头一回从别人看她的眼神里获得了某种满足,一种她说不清也道不明的满足感,尽管这对象是何婶,也令她欢欣不已。如今话说出去不干也得干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