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秋雨一场凉,南方秋脖子短,转眼便入冬了。
战乱年代,一同入冬的还有整个茶叶市场,茶叶销量上不去,不仅在清水涧的市场不好,更为雪上加霜的是,梅家在上海的茶庄也销量日益下滑,传来的消息一日不如一日,夏春光是干着急,却也无计可施。反倒是梅乐月安慰她,市场向来如此,等熬到过年就好了。
夏春没有梅乐月那么心宽,心里应着,却想着什么要去上海看一通,走一走,想想有没有什么挽救的法子。可她又是一个女人,抛头露面总归不是个事儿。如此一项便耽搁了下来。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夏春还有偌大的家业要照顾,前方的经费不够,家中可供支配的开支便少了许多,夏春便拼了命在吃穿用度上减少。好在如今需要服侍的人也不多了,家中只剩下夏春和梅文典两个人,特殊时期特殊对待,管家劝她辞掉一些佣人,以削减人工成本,可夏春心善,又哪里舍得辞掉那些亲眼见证自己成长过来的老佣人们,便一直勉力撑着。有几个年轻力壮的长工倒是识趣,自认还能做些事情,不愿再给梅家添负担,主动离了去其他家打工去了,更有甚者,直接挑了两个扁担,一晃一晃地不知道去了外面的哪儿讨生活。夏春给了这些人路费,不多,当是心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