顺王头朝下趴在延禧宫冰冷的琉璃砖地上。
这种四肢完全没有知觉的感觉,很不好受。
只有角落里明灭可见的鲸油蜡的烛苗在黑暗中晃悠着,就像是他当初还在顺王府时病重卧榻时候,听完御医的诊断,恍惚间撇过床前那飘摇明灭的火烛……顺王的眸子里浮现起浓浓的哀伤,想他一生征战,镇守边疆,俄人,蒙人,狄人,与他们的战争,大大小小也有数百场,输赢百味他都尝过,却没想到死后竟被人当做破麻布袋一般,只随处一扔……
他知道,自己大限将至了。
连见皇兄最后一面的机会都没有……
吱呀——
殿门栓枢许是老旧了,开动的时候发出令人牙酸的吱呀声,倒是蛮有一番使人绝望的气氛,顺王的眼神随着挑起拼命昂头望向大门处,一个看不到面容的人影出现在那里,顺王只能看见他身上的衣袍反射着夜明珠的幽幽冷光,是帝王才能拥有的颜色——刺目的金黄色。
难道是皇兄?!顺王浑身打了一个激灵,眸子里燃烧起了未名的光芒,但还没支撑得了几秒,又暗淡下来。
不,他不是皇兄,这不是我大清的龙袍!顺王随即动用起身体里最后的那一丁点儿阴气,查探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