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谁会说什么闲话。
皇兄才二十四岁。
正是精力鼎盛的年岁。
听身边的太监们说,皇兄近些日子还彻夜不眠在书房同大臣们商谈削藩大小的事宜,在场的大致就是黄子澄、齐泰、方孝孺等肱骨之臣们。
但是,昨日正当他兄弟俩一起在母后处用膳的时候,向来身体健盛的皇兄却是突然面紫耳赤,咳出了一口猩红的血来……
犹然记得面色苍白的皇兄躺在母后侧殿的卧榻上,虚弱地挥手,但却严词命令身边的人不许将此事传半个字出去,违者斩首、诛族。
这是允焐从未在皇兄身上见过的狠辣与狰狞。
“嗁儿,皇兄困了,唱一首《长安裳》于皇兄听,好不好?”
皇兄还是穿着金黄色里衣、尊贵俊朗的帝国皇帝,但是解开翼冠的青年面容病态般苍白,嘴唇无半点血色,看起来就几乎比前两日御花园池子里幽幽晃荡的寒月还要不现实。
却即使是这样的皇兄,还是在太医告退后勉强勾起虚弱的笑容来同他说着安慰的话。
允焐乖巧地笑着忙点头,坐在榻前握着皇兄的手,童稚的声音从沉暗的侧殿悠悠传了出来,在寂静的深宫中传出很远、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