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后,水榭旁,郁郁丛丛的木芙蓉。
颜色清淡,露染燕脂色未浓。
好似娇美的美人恰好微醺,强抬青镜,欲要装扮,处处透着自在慵懒。
姚宏逸又捻起一块金菊白糖糕,放入嘴里细嚼着,嗯,虽是甜爽滑溜,可惜腻了些。他想起八宝茶楼的木犀梅花饼,那才是清甜不腻,沁人心脾。
却见庞籍说道那日与乐信的约定,便静默而止,怅然若失。
“恩师,后来呢?”
姚宏逸不禁问道。
这般龙潜凤采的人物,何以名不见经传?
庞籍开口说道:“后来……”
他望向窗外,喉结滚动了一下,似是要发出声音,但始终欲说还休。
……
后来。
没有人知道后来发生了甚么。
他在太原府呆了六年,民胞物与、勤恳兢业,自问弊绝风清,无一刻不恫瘝在瘼。
河东西路天高皇帝远,朝堂的消息传来之际,已是明日黄花。
太子薨了。
非病非伤,他自缢于会宁宫那株榕树上。
庞籍甚至能想象到,这走投无路的储君,万般无奈之际,是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