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松凝视他,眸子里是庞籍从未在他眼里看见过的亮光。
是气焰,是嚣张。
是疯狂。
他说:“少保,我要著一本书。”
“什么书?”
“一本为君王而写的书,与儒家冠冕堂皇的说辞不同,此书洞察人性之险恶,世人的自私自利、庸劣、趋利赴势、反复多变,均要叙述得入木三分,让往后的君王莫要对人性抱有天真幻想,面对重重陷阱,能主动出击,将命运成败牢牢掌握于手中。”
或许是乐松眼里的火光太过猛烈,庞籍亦感到心潮澎湃。
转念一想,又不免嗟叹。
他对乐松道:“世人皆愚,更遑论那些口是心非的伪君子,这书真的写出来,你便是要遗臭万年了。”
乐松闻言,又再灿然而笑,笑得那样肆无忌惮。
他像是又再看到那个自傲又自负的乐信。
不同的是,乐信少了这一份如魔似怔的狂热。
“你又笑些什么?”庞籍问。
乐松答他:“少保糊涂了,我这书是献给想要做储君、君王的人,倘若他们不信我所言,自不会让此书流传,但是……”
“但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