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家,易永棠所言,臣无法苟同。”
次日,庞籍如约地在对盐税改制一事提出异议。
“本朝食盐专卖之制,乃是因循历代法例,甚至可溯源至春秋齐国管仲之时,‘民制、官收、官运、官销’,自古至今相安无事,臣不以为有改制之必要。”
官家昨日给他的那份奏折,他一字不漏地誊抄了一遍。
今日,又原封不动地照搬到早朝上来。
言毕,庞籍抬眼看向官家,眉心微低,目光里是一闪而逝又一言难尽的苦涩。
他穿着绯紫色曲领大袖的官服,腰束革带,头戴硬翅官帽,手持玉笏板。
神色肃然。
中气十足地发言。
一切与昨日无异。
大庆殿里站满了文武百官。
却只得他和官家二人心知肚明,他已经不是昨日的庞籍了。
如今的他,是一具傀儡木偶,无法自主。
手腕上、肩膀上、脚踝上都牵绑着线索,任由官家操纵。
金漆雕龙的宝座比百官站立的位置要高几个台阶,官家居高临下地看着庞籍,嘴角扬起一道了然于心的笑,一瞬间就消失了。
他装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