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
“陆大人高见,高见!”
“哈哈哈哈哈……”
……
庞籍心神恍惚地站在原地,待得他们走远了,才缓缓地走向马车停靠的地方。
马车辘辘地驶出宫门,驶过青龙大街。
他如同一个没有魂魄的纸扎假人,木木的,毫无知觉。
驶过汴桥的时候,颤颤地掀开了帘子,往后看去。
大庆殿已经看不到了。
但隐隐约约地,还能看得见皇宫西侧的升平塔。
那是全汴京最高的建筑,站在最顶的一层,足可以俯瞰几乎整个汴京的景致。
升平塔每层都有楼梯,沿着台阶走,可到达顶层。
然而,大宋的权力之塔却是没有楼梯的,必须踩着别人的身体,才有往上爬的可能。
而最顶端的地方又太过狭窄,只容得下一个人。
庞籍并不感到后悔。
也没有不甘心。
不论是陷害关怡兴,抑或是替官家铲除外戚,都是他为了走向塔尖而作的豪赌。
愿赌,就要服输。
……
——“丞相,蒋萼秋这份‘减徭役’奏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