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了出口,庞籍才愕然地发现,这是哀求的语调。
他毫无尊严地哀求着官家施舍尊严。
官家侧过头来,玩味地看着他,懒懒一笑。
“丞相,”
他说道:“有尊严的人,是不会做栽赃嫁祸这种事情的。”
庞籍的脸顿时变得煞白,如同坠入了冰窖里头。
既寒也痛,更悲。
官家无意识地转弄着拇指上的玉扳指,道:“同样地,有尊严的人也不会做出要挟别人的事情。”
淡淡的语气,就像在闲聊无关紧要的事情。
庞籍不得要领,茫然地看向官家。
“丞相,朕也不是个有尊严的人。”
他的笑容里,是掩饰不了、也无意掩饰的不屑。
对“尊严”这种东西的不屑。
“连朕都没有的东西,丞相却叫我留一点给你,这是不是有些糊涂了?”
官家这么问道。
窗外,桦树、榆树的新绿,在夕阳的映照下发出粼粼的光亮。
酸浆草、铜钱草此一丛彼一簇,芊蔚繁茂。
树木青草的香气让庞籍稍稍沉静下来。
“官家说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