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风又起。
卷着雪花,如飞沙走石一般,急驰而过。
也似被扯碎的棉絮,轻轻飞舞,没有目的地四处飘落。
车厢之内,刘沆与文彦博面对面而坐。
“唉——”
附和窗外狂风的呼啸,文彦博长叹了一声,神色凝重。
刘沆明知故问道:“宽夫,何事既嗟又叹?”
“还不是为了增铸一事。”
“上次的讲座解释得一清二楚,大宋的铜钱流通四海,若要解钱乏之困,除却增铸,别无他法。”
“唔……”
“况且,官家对这期的《汴京小刊》称赞有加,于‘讲座’一事亦甚是赞赏,你苦恼什么?”
文彦博频频摇头:“我不是在顾虑应否要增铸。”
“哦?”
“我忧心的是增铸之后的事情——拢共要铸多少,要用到什么地方去……过些时日,大庆殿不吵个天翻地覆才奇怪。”
这回,刘沆也跟着叹了口气。
文彦博不满地说道:“三省六部、各州各府都有难处,钱款分到哪里都总有人不服气……即便没有增铸这笔,每隔一段也都总要为这种事情吵上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