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在车窗外呼啸。
打在姚宏逸的脸上,像刀子刮过一样的疼。
可是,他的思绪丝毫没有清醒过来,反而更迷茫了。
“七万……六千……里……七万六千里?”
喃喃自语般重复。
自大宋最北的河间府,去到最南端的琼州,也不过五千里出头。
即便从汴京去往那天涯海角的什么三佛齐国,料想,也不会超过一万里吧?
七万六千里……
又一阵刺骨冷风迎面刮来,姚宏逸方才稍稍回神。
“弟子……委实难以想象。”
庞籍嘴角微微抽搐,片刻,揪在衣角上的手,缓慢地、缓慢地松开。
正要开口说话,马车悠悠地减速。
黄沙轻扬,马蹄已止。
——“老爷,到了。”
马夫在车窗外恭敬禀告道。
姚宏逸恍如梦中,不禁问:“到了何处?”
“鱼阜坡。”
庞籍简洁地回答,掀开身下的长袍,推门下车。
“为何来此?”
姚宏逸紧跟着庞籍的步伐,愣愣地追问。
暮色渐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