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多的解释,此刻,都只不过是狡辩罢了。
乐梅何尝不明白?
她收拾好泪水,越过他身边,默然往门外走去。
只是,她走得缓慢。
柴楠知道,她在等他的挽留。
后来,无数次在梦里,他梦到自己追了上去,他梦见自己从背后抱住了她……
梦中,他用尽全力握住她的手,拼命地奔跑……一直逃,一直逃,逃出安国侯府,逃出了汴京,逃到去一个所有人都找不到的地方。
现实却是——
他恍似被人钉在原地,动惮不得,只眼睁睁注视她一步一步地,走进茫茫暮色中。她的背影,在一片昏黄里愈来愈淡去,最后,终于再也看不见。
似一艘小船,被命运的波涛渐渐推离他身边。
飘到他看不见的天涯海角。
他的心,是从那日开始,彻底变成了一座孤岛。
……
“谢谢你。”
柴楠将《衡术》小心翼翼地收入怀中,又向乐松诚恳地鞠了个躬。
“你不怨恨我?”
乐松眉毛一抬,玩味地问。
“迟早,我也要面临抉择的,不是吗?”柴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