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老头捏起一块半肥半瘦的羊肉,放入口中,咀嚼了好一会儿才吞,回味无穷。
吃完,他悠悠答道:“要来做什么你且不要管,你卖,我买,咱们把价钱谈好,就完事儿了。”
跋延想想也是。
那些羊毛,本来就没什么大用。他的浑家以前偶尔会用羊毛捻线,织一些衣物,但论密实保暖,是远远及不上羊皮的,而且费时繁琐。近几年牛羊卖得出好价钱了,连他浑家也懒得去处理那些羊毛。
难得有人愿出钱买,问那么多做什么?
“林大叔,”跋延坐直了身子,认真问:“你老人家开个价吧。”
“五石一贯。”林老头道。
跋延想了想,其实什么价皆无所谓,反正羊毛留着亦无大用。
不过,若然别人一开价,他就立马应了,那么,开价的人定会以为价钱起低了。
说起来,这反而是儿子脱懽提醒他的。跋延向来是个直来直去的人,心里没有如此的弯弯道道。
他佯装沉吟,好一会儿,皱眉道:“一贯五百钱。”
林老头略略意外,他下意识地往脱懽瞥了一眼。脱懽恍若未见,乖巧地低头为他们倒酒。
“一贯四百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