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方向,也不说话。
不多时,外头的过道有人打着手电筒窸窸窣窣经过,光亮映照进屋里时,两人恰好视线交汇。
数秒后,随着脚步的消失,光亮也消失。
两人重新遁入黑暗。
“需要照明么?”蔺时年问,潜台词是她如果需要,他就把手机拿出来。手机在营区里没信号,唯一的作用也就是电筒了。只是这里用电节约,所以他也不曾胡乱消耗电量。
方颂祺摇完头后,意识到他看不见,出声重新回答:“我不用。你需要的话你自便。”
蔺时年便不动。
交火的动静渐渐再听不到,方颂祺紧绷的神经有所松懈,被困顿缓慢侵蚀。
要是能凉快点就好了……她迷迷糊糊如是想。
顷刻,不知哪儿来的风拂面,阵阵不停歇。
——也管不得究竟哪儿来的,先睡了再说。
…………
第二天上午方颂祺醒来时,外面已天光大亮。
屋里的空调在运转,显然电路在她睡觉期间修好了。
地面上,蔺时年睡的铺盖已经收起。他人不晓得又溜达去哪儿,不见踪影——老年人就是老年人,总是喜欢早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