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中毕业后,她就被大队叫去当了广播员,所以,玉秀从来没下过田,也没参加过队里的劳动。
这次从文化馆回来,本来就是件很丢人的事,而且,大队又没有给她安排事做,这让她更是丢尽了脸面,有种从天上掉到地上的感觉。眼下,正是春耕春插大忙季节,父母不想让她下田劳动,怕她吃不了苦。父亲对她说,“秀妹子,你莫生气,也莫要下田劳动,我一人劳动就可以养活一家人。你只要好好地呆在屋里,跟着你妈学点针线活,绣绣花,做做衣裳;帮你妈做做饭,洗洗衣服,出不了一年半载,就找个好婆家嫁了出去。”
可是,玉秀晓得只有过了门的堂客才能不再下田劳动,除此之外,就连五六岁的细伢子和细妹子都在田里劳动。她还没得出嫁,又没得事做,闲呆在屋里是让人笑话的,而且,家里只有父亲一人劳动,养着母亲和弟妹四人,本身负担就好重,如果再把她养起来,负担就更重了。但最主要的是自从文化馆回来以后,大队部不肯给她安排事做,让她好躁气,好恼火,啥话也听不进去,硬是要参加队里的劳动,想让那些人看看她何玉秀不在大队部干事,也能活得很好。
于是,她打着赤脚,挽起裤脚,跟着大家一起下了田。没下过田,还没得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