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溪放下茶盅,行入内室。
一进去,便看见女子蜷缩在书案旁的椅子上。她的身上裹着一件宽宽大大的白绡衣,凌乱漆黑的长发下,露出柔和素净的脸。便是按照他挑剔的眼光,她也是个不容质疑的美人。
她的气息轻而绵长,竟是睡着了。
放着好好的床不睡,偏寻了这么个地方给自己找罪受。难道睡了他的床,他就会吃了她吗?
刚走近两步,便见她轻微地动了动,将身上的袍子紧了紧,便接着睡去。
本欲将她拎起来,可是走到她身边时又改了主意,伸手解开自己的外袍,往她身上丢去。
宋然在一个惊悸中坐起,一时不知身处何方。缓了片刻,缓回神来。因睡在椅子上,浑身的骨头都在疼,揉了半天才适应过来。察觉到身下好似压着什么,垂目一看,竟是一件蟒袍。
那衣服她见过,是沈寒溪的官服。
她的心口一跳。他何时回来的,他的衣服,又怎会在她的身上?
她将衣服拿起来,小心地察有看没有压出褶子来。中途,听到女子的声音:“姑娘起来了?过来净一净面,用早膳吧。”
她回头,见是一名貌美的女婢,正将脸盆放在架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