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任何人为他立牌位,更是不许人祭奠他。一代名相,落得如此下场,令人不胜唏嘘。
夜凉如水。苏珑蹲在麝兰宫的翠屏殿外,拿火折子点燃了一叠纸钱。她身穿素衣,脂粉不施,与在眼前跃动的火焰聊天:“义父,您老人家这些年,死得不太安稳吧。苦心经营这么多年,最后连个棺材板也没有捞着……您要是有怨气,就去找圣上和沈寒溪吧。”
她揽衣坐到翠屏殿的台阶上,宽大的袍衫凌乱地铺在玉阶上。
“义父,我真是恨您,恨您将我从那么多女孩子中挑了出来。府上那么多姑娘,您为何偏偏挑中了我呢?我本来以为是我漂亮,再不济便是因为我聪明,后来才明白,是因为我同陈贵妃长得最像。宠冠六宫?……”她捞起手畔的酒壶,仰头倒下去,“呵,谁稀罕谁去。”
清冷月光下,燃烧的纸钱渐渐熄灭,只剩下一堆灰烬。女子一边独饮,一边同已经不存在的人聊天。被安排在宫门放风的小德子昏昏欲眠,连皇帝停在他跟前他都没有察觉。
待察觉时,已经晚了,他一个激灵,抖着嗓子对眼前的人道:“万岁爷,您……您怎么来了?”
男子身穿玄色常服,没有如往常那样前呼后拥,只带了一名宫女在身后掌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