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州府,松年县,不知何处的一个宅院,陈瘸子急急地敲着门:“六娘,六娘!”
敲了许久,破旧的房门才开了一个缝,从里面露出一张小脸,是个十五六岁的姑娘,她拿手上的灯笼一照,被对方的满脸血污吓得惊呼一声,忙要关门。
“六娘,是我!”
听到对方的声音,她才怯怯地重新抬起灯笼,看清对方的脸,不禁失声:“大哥!”
那是一个年轻男子,虎目方脸,不是陈瘸子还能是谁。
她忙打开门,闪身让他进去,他却道:“我不能进去,怕会连累你。你听好了,我先前为上头办了件事,如今事情有变,我怕是要遭人灭口。”他语速极快地道了一个地址,道,“明日,你悄悄去这个地方,找我藏的银子,那些银两够你这一辈子吃穿不愁,找到以后,你雇一辆马车,离开此地,走得越远越好。六娘,你陈大哥不能再替你爹看顾你了。”
他这番话,像是在交待后事,小姑娘惊骇与难过交织,隐隐有了哭腔:“大哥,你呢?”
“你不必管我,我今夜自会努力地逃,若是老天爷开眼,会保佑我的。”他虽这么说,心里却明白,自己是躲不过这一劫了。上头让他办事时,他便知道会有这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