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说罢,突然意识到,自己已经很少这般心平气和地同眼前的人说话,自他登基以来,他们便同普通的君臣一样,隔着不可逾越的距离。他尽心地做一个不会被任何感情所左右的帝王,他也本分地做着那个为君王分忧的臣子。
沈寒溪走到一旁,点起一盏宫灯,烛火明明灭灭地照在他的脸上:“臣也怨过陛下,防备过陛下,可是若是没有陛下,臣也不会在现在这个位子。不是陛下挑了臣,而是臣挑了陛下,为陛下分忧,自然便也是臣的本分。”
皇帝被他这句话气笑了:“大胆沈云,你不能因朕快死了,便这般的大逆不道。”竟敢当着自己的面说他挑了自己。
皇帝也不是真的生气,但是稍一激动,那堵在喉咙口的那抹血腥便涌了上来,他将手拢在口上,剧烈地咳了起来,他病了多日,早已形销骨立,这么一咳起来,仿佛整个人都要散架。可是他的身体里还有一把没有烧完的火,这把火给了他惊人的意志力,让他不愿向死亡妥协。
他终于停了下来,低低唤他的名字:“沈云,再帮朕做最后两件事。”
皇帝缓缓直起身子来,临窗而立,沈寒溪行到他身后,敛衽而拜:“愿为陛下分忧。”
此时的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