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
她却自顾自跳下马车,笑道:“不用了,哑巴来接我了。”承武王透过车门,果然看见玄衣青年立在不远处的街口,于是朝她摆摆手,放她离去。
她又行了一礼,朝哑巴跑了过去。承武王从一高一矮的两个背影上收回目光,淡淡道:“去陵北大营吧。”
赶车的侍从问道:“王爷,不回王府了?”
“此时回去,母妃又该问东问西,本王真不知该如何应付,只能躲着了。”
他回京才住了三个月,就厌烦了这京中的生活,想起在边境与徐沅他们在一起的自在日子,只觉得归心似箭。不过,如今圣上缠绵病榻,他若是挑这个时候回去,就等着被人戳脊梁骨吧。
街巷之中,宋然和哑巴并肩慢行,喧嚣早已远离了这座城,可人世的嘈杂却依然在黑暗中继续。经过的民宅中,有人在对自己的婆娘大发雷霆,隔壁的人家有孩子在啼哭,又过了几户,有个书生正在挑灯夜读,床上躺着他快要病死的母亲……
这些小小的悲欢,汇成了庞大的人世。
宋然想起今日在李府发生的一切,心中千头万绪,思及萧砚这个名字,眼眶微微热了一下,耳畔传来哑巴关切的询问声:“你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