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个性一向坚忍,大抵是委屈到了一定的境界,才会当着他的面说出这番话来。
似是不想让他看到自己的表情,她说完,便低头绕过他:“夜深了,大人留在我闺房里不妥,我去让六娘给您铺床。”又恍然想起一件事来,顿住脚问道,“不知大人得知舍弟入京,是什么时候的事?”
她问这句话时,背对着他,并不回头。
沈寒溪望着她的后脑勺,道:“我已让人寻个由头拦下了,大抵能牵制几日。”
她的肩头放松下来:“那便多谢大人。”
他走到她身后,嗓音有些发沉:“墨家已知道你在陵安,能躲一时,不能躲一世。”
“若来的是少垣,我自有应对的方法。”
她继续往前走,还未走到门边,便被一双手从身后箍住了腰身。
沈寒溪的声音在她耳畔沉沉响起:“是谁安排你来陵安城的,他让你来究竟有什么目的?王卓与你并不是一路人,他效忠的另有其人,你包庇的也另有其人。这个人,是谁?”
宋然的心提了起来,不等回答,便被他转到他对面。
他垂眸望着她,语气虽冷,眼中却写满了妥协:“无论他是谁,本官都愿与他各退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