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亦怒道:“哀家应当早已传过旨,怡妃的案子,在尚未查明真相之前,谁也不能动她,沈大人擅自杀害皇室骨血,还如此大义凛然,无半毫悔改之心,是将皇家的颜面,天家的威严,置于何处?在你心中,这大靖的江山,究竟是姓朱,还是姓沈?”
太后的话音刚落,便有宦官尖细拖长的声音传来:“太子驾到——”
一身孝服的太子匆匆上殿,文武百官纷纷为他让路,他停在帘后,唤道:“皇祖母。”目光转向沈寒溪,停了片刻便收回,缓缓道,“父皇命沈大人辅佐儿臣,若沈大人当真为了东宫稳定,谋害贵妃,杀害皇嗣,那儿臣也当同罪。”
萧砚上前,与太子并立,掷地有声道:“东宫若无过失,何得妄议废立?此事,应为沈大人一人之责。”
有官员观望至此,立刻与他采取同样的动作:“太后娘娘明察,太子执掌东宫至今,并无任何过失,废立之事,恳请太后娘娘三思。”
沈寒溪勾了勾唇,终于放下抱着的手臂,恢复端正的仪态:“此事是本官一人所为,谁知这火竟烧到了太子头上。”他说着,竟脱起了身上的衣裳,“本官身上的这件蟒衣,是圣上所赐,如今圣上归天,这身蟒衣,便还给圣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