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印也有放不下的人吗?”
她这问题倒是新鲜,迄今为止还没人敢这般直白地问他,他一个太监要是有人放不下,说出去反倒教人笑话,可是他不回避,道:“十五岁的时候瞧上过一个人,父亲犯了案,她作为犯官的女眷充入掖庭,生得娇娇弱弱的但是很不认命,死的时候也就是墨姑娘这样的年纪。”
他的脚步顿下,越过伞檐看向不远处的太液池,太液池上,有一片葱葱郁郁的睡莲。
“名字里有个莲字,溺死在睡莲底下说不定也是她的命。“
宋然听着他说话不由得有些伤感,本也不是讷于言表的人,可是这情况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好像说什么都不太对。
他的声音却是极释怀的:“说不定她此时已经投胎生了个好人家,我也没什么好放不下。只是偶尔会想,若是那时我的手再长一些,是不是能拉她一把。可她跟了一个阉人,日子也未必好过,一辈子让人瞧不起。”
身畔姑娘却板着脸,认真道:“你是司礼监的掌印,内宫那么多事都要你做主,谁敢瞧不起你?”
李墨亭笑笑,继续往前走,低道:“多谢墨姑娘。”
这几日,宋然跟着李墨亭熟悉内廷的各项事务,她聪明,明白他的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