奏报由浙江按察使周广通亲自送至京师,紫极殿上,天子听完他的奏报,不由得自龙椅上起身:“你说什么?!“
浙江一带前阵子爆发的鼠疫刚刚有平息的迹象,又因一场十年难得一遇的暴雨再度失去控制。一些乱民受人煽动,高喊着天子无道,反抗朝廷,虽然很快就镇压了下去,但是以此事为引,各地皆有乱民揭竿而起,要求天子处置奸臣,平息老天爷的怒火。
百姓对廷卫司的怨念自然不是一日两日,廷卫司负责侦察、逮捕和审问,手腕非一般残酷,以至于大靖百姓提起锦衣郎这三个字便又惧又怕,沈寒溪治下虽严,但他人在京师,对于刘明先那般的下属鞭长莫及,刘明先之流仗着他的恩威,在底下作威作福,也极大地搞臭了廷卫司的名声,如今,百姓积压了十多年的怨恨终于爆发,这所有的怨气,都集中发作在了沈寒溪这个总指挥使的头上。
世人皆说他是佞臣,那么他便是佞臣,如今这天灾人祸,皆是上天的警示。还有人将此前浣花河上楼船爆炸一案翻出来——当初天降雷霆都没能炸死他,说明他不是一般的妖孽,若是再放任他活下去,大靖离亡国也不远了。
周广通将情形如实禀报完毕,望向立在殿上神色淡漠的男子,眸中不禁充满复杂的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