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将身上那件妨碍她行动的纻丝袍解开,随手丢在路边,那是尚衣局耗费一个月昼夜不停赶制出来的礼服,用的是这世上最好的衣料,每一个针脚都精细到极致。可是而今,这件象征着后宫最高的尊崇的华衣,却被她随意丢弃,连一个留恋的眼神都没能得到。
身上没了负担,她的脚步轻快了不少,眼见要到仁寿宫西北的掖门,她忽然急刹住脚,置身闷沉的暑热中,她突然有些头晕目眩。这一路上,除了一些惊慌失措的宫人以外,他们没有遇到任何阻拦,未免太顺利了。鸾仪卫可以解决戍宫的禁军,但她不相信仁寿宫的防卫会如此容易突破。她不相信,一个四十多年来从皇后做到太后,又从太后坐到太皇太后位置的女人,会这般不堪一击。
这一念袭来,她有些站立不稳。
几乎与此同时,她的脸上溅上了一道腥热,从眩晕中回到现实,她看到原本在前方带路的男子朝自己倒了过来,脖子上有道红色的细线。声音好似比画面迟缓了一些,但也在那景象映入眼帘的瞬间,回归到她的耳中。
那是锋利的刀刃割断人的喉咙的声音。
她极力遏止住冲到嘴边的尖叫,捂住嘴往后退了几步。不断有腥红色的血溅到她白色的衬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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