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寒溪理着衣袖,道:“太皇太后做下的事,关系到天家的颜面,若是以此结案,免不了要株连谢氏一族。二王爷和那些在我威逼利诱下联名的大臣,也不能留下——人得一批批地杀,脑袋要一批批地砍。唯有满朝大换血,圣上才能坐稳江山。”
天子长出一口气,道:“为了坐稳这个江山,朕要杀光京城大半的人,陷黎民于水火,这代价未免太大。”
沈寒溪的口吻却轻松,仿佛黎民苍天于他而言没有任何意义:“那又如何?先帝就是这般做的。当初,先帝逼宫夺位,成立廷卫司,杀了一批又一批的人,京城之内血流成河,可是不过三年,便天下大治,若非太皇太后搅合,这大治的局面也许可以延续十年,二十年,甚至百年。”
天子紧抿双唇,久久才道:“朕,原该如此。”
他看向身畔这个让他又敬又恨的权臣,胸中激荡着极为复杂的情绪,琥珀色的瞳底,不掩对他的杀意。
沈寒溪将目光重新投向远处的宫殿,神情慵懒:“圣上宅心仁厚,做不出与先帝同样的事也是自然。好在,圣上还有另一个选择。”
他声音轻松:“先帝还在位时,便有许多人上书嚼我舌根。在民间,我也早已声名狼藉。今日,文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