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爷并不在意。
如此想着,晗初眸中渐渐浮起几分自嘲,攥着捡起来的宣纸,继续沉默。
此刻沈予已是恼恨非常,也自知方才的动作轻贱了晗初。他微阖双目,试图平复情绪,许久也没有出声。
屋内陷入一阵诡异的静默,两人都是相对无言。最后,还是晗初率先打破气氛,缓缓绽放出莫名的笑意。她蘸了墨汁,郑重地伏案写道:“我会留在京州。”
仿佛是被那熟悉的字体刺痛了双目,沈予笑了起来:“留下?你要留下,也要看小爷我收不收。”
“那日是我鬼迷心窍,才救你回来,呵!你这烫手山芋,还不值得小爷我去得罪明氏。”这一句,沈予竭力说得云淡风轻,好似自己当真不甚在意。
伤人三分,自伤七分,大抵如此。
晗初闻言面色微变,说是伤心羞愧倒也不像,只是握着手中的狼毫,抖了两滴墨汁洒在纸上。
沈予看着氤氲在纸上的两朵墨花,语气仍旧带着讽刺:“听过那首《朱弦断》了?”
晗初怔愣,继而点头。
“你是不是很自得?”沈予看着她:“世间应无痴情事,休教仙音泪阑干。这诗已经传遍南熙,你也算虽死犹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