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听他在身后又道:“慢着。墨干了,你来研墨。”
研墨?是了,这才是她最初的本分。出岫转身回来,拎着小水壶往砚台里倒上水,开始专心致志地做起差事。
身旁传来淡淡的龙涎香气,还混合着一丝药香,与她记忆中的味道一般无二。这令出岫忽然产生一种错觉,仿佛她与他仍是在京州的追虹苑里,一样的人,做着一样的事,不曾有过后来的爱与恨、是与非。
只可惜,出岫这美好的错觉尚未持续多久,已被残酷的现实所打断。
宣纸上是一张与自己一般无二的面庞,被云辞细腻的笔触仔细描绘。锦绣烟罗裙的华彩被浅浅勾勒,笔墨逐渐逶迤出了一位华装美人。
若非她从来不穿这般繁复华美的衣裙,出岫几乎要以为云辞画的是自己。只可惜,那最终落在美人眼角下的一笔,画出一滴泪痣的同时,也如同一根锋利的刺针戳中出岫心房。
云辞画的,是他的妻。
手指上大大小小的伤口忽然前所未有的疼痛起来,提醒着出岫,是谁在情爱之路上一跌再跌,一次惨重过一次?她几乎要握不住手中的墨锭,只怕再坚持一刻,便会心痛到窒息。
“出岫,你脸色可不大好。”夏嫣然适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