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端庄娴静的拓跋倩,他像失去了什么似的,怆然间开口,“这真的很不像你啊?那般的你,本该....”
未说完的话被项一鸣咽下,他的瞳孔里,那个人影低头望着他,“自徐州出来,我看见太多的血了,我那顽皮想要跳高的双脚下是粘着的血。一鸣,年年芳草凄,旧人孤坟荒。曾经的我们都死了,可当初的我们都太渺小了,连现在的自己都快忘了。”
“是吗?”项一鸣闻言,他苦涩的笑,移开和拓跋倩凝视在一处的目光。他看向远处,在那极远的地方连成一道线,细小的塞在他的眼皮底下。那是帝王要的山河,现在就在他的脚下,也在众生的脚下,被过往的陌路人毫无惦记的踩着。
“我以前遇到了个临死的人,死前他抓着我的,他看起来已经很苍老了。”项一鸣说到这里,他停了下来,在高坡之上捡了一块石子朝着远方卯足了力气抛去,“他说他这一生太短了。”
“为什么这么说?”拓跋倩站在边上,随意的问起。
“他说自己终日茫茫然,出生如纸,临死之时才发现在那纸上只是有个句号,死时能回忆的却只有残阳。”项一鸣说到这里,他停了停,“他的一生太平静了,这一生也没经历过什么,也就没什么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