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向来为人温和,此刻也不例外,一抹笑意挂在嘴边,轻声道:“余下的礼数,寡人自会与太子妃行罢。怎么,嬷嬷怕寡人不懂?”
“老奴不敢。”嬷嬷在宫中见多识广,一看这情形便知有异,只好将余下的礼数禀报了一遍,还特意强调案上的合卺酒必须要喝。如此絮絮叨叨半晌,才带着一众服侍的宫婢们悉数退下。
从始至终,太子聂星逸一直面带微笑,谁也不知他听进去了多少。待殿内只剩下他与微浓两人,他才用金挑子挑起新娘盖头,看着眼前这张盛妆的容颜。
这是一张陌生而熟悉的,属于他妻子的容颜。可他却看不到她一丝一毫的欢喜之情,她依旧是他印象中那般清淡的模样,没有甘愿,也没有不甘。
聂星逸嗤笑出声,一言不发地端起案上一杯合卺酒,递了过去。微浓素手接过,与他交杯合卺,一饮而尽。
“青城,”聂星逸把玩着合卺金杯,笑道,“你嫁得不情愿。”这不是疑问,而是笃定。
“那您娶得情愿吗?”微浓抬眸看着他的侧影。她以为,既然已到了这个地步,什么都不必再隐瞒了。
夫妻做到如此,也不知是幸,还是不幸。
聂星逸并未回答,取过她手中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