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猫眼河的那天晚上,他目送她走远,看到她大力地朝他挥着手,口中无声地说着:原澈,再见。
真是绝佳的讽刺。
想着想着,原澈像是梦游之人惊醒过来,猛地停下脚步。他转身看去,但见蓬莱阁门廊之下,灯火阑珊,伊人仍旧站在原处目送着他,身影独立于夜风之中,不曾离开。
原澈霎时心潮涌动,转头看了一眼旁边高耸入星云的揽月楼,卯足劲头用他沙哑的嗓子大喊:“微浓!”
然而他已经走了太远,声音又太粗哑,饶是他竭尽全力地喊出声,微浓仍旧没有听见。她还以为他是欲向她再次道别,遂又笑着挥了挥手,一如猫眼河畔的那一晚,只是道别,仅此而已。
原澈突然觉得嗓子很痛,心里很难受,浑身都像脱了力气一般。他不无失望地叹了口气,改用很小的声音喃喃自语,唯有他自己才能听到说了些什么。一句话,六个字:
“我们晚点成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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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走原澈,微浓也没什么胃口用晚饭,最终在宫婢们的劝说下才勉强吃了几口。她今日甫一进宫便与宁王博弈一番,晚上又和原澈说了半晌话,身心渐觉疲劳,便早早盥洗躺下。
她还是睡在上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