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过身,从一边的刀具柜中拿出一把剪刀,捋出自己的一小撮头发,咔嚓一剪。
那撮黑发瞬间垂落下来,散落在她的掌心里,像是精灵的羽翼。
她一言不发地拿过他的手,把那缕头发放到他的手掌心。
青丝赠君,见此如晤。
他缓缓收回自己的掌心,紧紧攥住。
这个时刻,他们什么都没有说,但胜过千言万语。
「我给你瘦落的街道、绝望的落日、荒郊的月亮。
我给你一个久久地望着孤月的人的悲哀。
我给你我已死去的祖辈,后人们用大理石祭奠的先魂:我父亲的父亲,阵亡于布宜诺斯艾利斯的边境,两颗子弹射穿了他的胸膛,死的时候蓄着胡子,尸体被士兵们用牛皮裹起;我母亲的祖父——那年才二十四岁,在秘鲁率领三百人冲锋,如今都成了消失的马背上的亡魂。
我给你我的书中所能蕴含的一切悟力,以及我生活中所能有的男子气概和幽默。
我给你一个从未有过信仰的人的忠诚。
我给你我设法保全的我自己的核心——不营字造句,不和梦交易,不被时间、欢乐和逆境触动的核心。
我给你早在你出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