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画楼试图将他从地上搀起来。他身子都软了,如滩烂泥,浑身浓郁的酒气扑鼻。她使不上力气,还差点被他带着跌倒。
她隐约猜想,白云展今晚的大醉,跟白云归娶姨太太的事情有关。他阅历尚浅,没有吃过苦头,空有信念,行事太过于激进。社会弊端的摒除,便像拔毒瘤一般,要流血疼痛,且非一朝一夕能更改。
三妻四妾的俗规存在了几千年,而帝制覆灭、民国建立,至今不过十年。十年的光阴,如何能清除几千年的尘埃?
“还醒着吗?”慕容画楼拍他的脸,“地上凉,我扶你回房”
他醉眼微睁,迷茫望了她一眼,继而咧嘴,露出一个笨拙般的笑容:“是你”
“是我啊”她浅笑,朦胧灯光里似月下盛开的玉簪,声音轻软,“能不能站起来?不能站我喊佣人过来抬你……”
“我不走,我不走”他陡然高声喊道,把她吓了一跳。
他靠着墙壁半坐,紧紧攥住她的手:“我不走,你也不准走”
像个耍赖的小孩子,完全没有了意识似的。瞧着他这样,慕容画楼哭笑不得,“什么事情让你难过,醉得这样?”
她只是低声自语,却被他听到了,顿时高喊:“什么事情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