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国的事情,她就算不用亲自操办,亦能光明正大去询问具体流程。
心中有数,才好一步步安排下去。
来俞州半年了,母亲与弟弟的到来才给了她一个突破口。
她若是要走,定会干净得叫旁人寻不到一点蛛丝马迹。谨慎对于有些人是美德,对于她这种过惯刀口舔血日子的人,谨慎是种本能。
“……早点送你去美国,将来就能早点学成归来。年纪越小,学语言越是有利……但是我又担心你一个人过不好,你太腼腆了,叫人放心不下。”慕容画楼说到这里,又有丝怅然。
她总不能为了私欲,将半岑这样火急火燎推出去。
慕容半岑轻轻踢着阑干,低头不语。
他也很害怕未知的。倘若大哥不闹事,他就可以在霖城念完中专,然后托家里的关系,寻个教书的职务,做学问,教书育人,侍奉母亲……
如今……
一次次问他以后要做,他答不上来。
他不关心以后要做,他只想,以后能做。他自小就是个平凡的人,旁人学一遍的,他总是要好几遍才能学会。
“你……想呢?”画楼的声音轻柔,似羽翼滑过心间,温婉眼眸带着鼓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