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叉子没能听完马老哈讲完那个他认为是胡扯的故事,心里多少还是有些不是滋味儿。他拍了拍屁股上的尘土,嘴里梆子调地哼着话匣子里老是播放的《十五的月亮》这首歌,尽管歌词给他错七差八地哼得像鳖窝里捅了一棍子那样乱,但他还是觉得这样哼着挺顺溜,心里也自在。就这样,他一路踢踢蹦蹦地往回走。
斗叉子已经是二十大几的人了,他自己也很清楚,寨子里和他同岁的这茬人大都是已经有几个孩子的爹娘了,只有自己还吊死鬼似的在这儿吊腾着,每天晚上一张床两只鞋,第二天早起也没孩子闹着起床撒尿,清静倒是清静,就是心里没底儿没边儿地不实落。照当前的局势来看,以后自己的事儿怕是要犯难了。眼下是啥形势?方圆十五、六的男娃子女娃子都争着定亲了,哪儿还有跟自己年龄般配的闺女家等着自己?
按照家谱上来说,斗叉子所在的这个马氏家族也算得上是个很有名望的大家族了。但马老哈那个马姓不属于他们这个家族,马老哈的爷爷的爷爷那辈逃荒落到了这个寨子,与姓黄的人家做长工,在这个寨子扎根了,与斗叉子他们这个马家没有任何的牵扯。斗叉子虽说不是元朝那个为官清廉的马宰相嫡亲后裔,也是马宰相大约三十代的旁系子孙。嫡亲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