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咋的绷起来,都包不住那两颗分叉往上翘着长的大门牙。按理说,这样两颗大门牙不应该跟他的舌头有什么恩怨,可说起话来偏偏咬舌还漏气儿。如果原汁原味地把他评论张家和赵家的那句话,怕是一般人都听不明白,“习有系习的(谁有是谁的)”,北方人听广东话怕也不会这么费劲。
人们都说大锁的心眼儿不够十成,这话倒也未必。先前人们喊他大锁二百五,他听了很是生气,说二百五是骂人的话。人们见他生气,也就不喊他二百五了,换个叫法喊他二五零。大锁见人们不再叫他二百五,便咧开大嘴笑着说,二五零比二百五好,就跟柴油机似的,二五零的柴油机马力大。虽说大锁人长得丑,心眼又有点儿缺,可干起力气活儿来,那绝对是三五个村子也难找到的好把式。大锁干活,不偷奸不耍滑,可着自己的力气往死里用劲儿,哪怕是三天三夜连轴转,他也绝对不会说一声累。正因大锁干活儿如此卖命,所以,寨子里无论谁家有个紧手的活儿,都会找他大锁帮忙。大锁也是召之即来,从不拿什么架势。虽然大锁这样有些缺心眼儿地傻实诚,但憨人总是有个愣头福气,大锁有一个漂亮的媳妇儿。话又说回来了,大锁毕竟是大锁,不是二锁和小锁,很多的事儿他也就不能像二锁和小锁那样能看得见